第二十八章 不装死不会死

荣誉1师和200师伤亡惨重，官兵疲惫不堪，不适合再战，相继撤出战场，进行修整和补充。荣誉1师从战场撤出时，战斗人员仅剩700余人，第3团九个连长，伤亡七人，团长负伤，损失最为惨重。

200师撤出战场时，清点人数，先锋营4连如同在战场蒸发一般，无论怎么找，就是找不到。

多方打听，有人看到4连长带着二十几个弟兄走向日军主阵地。600团团长向日军主阵地眺望，日军主阵地空空如也，先锋营营长来到团长身边，向团长汇报经过。

“不管他，我们先撤，肚子饿了、想睡觉了，自然会回来！”团长说道。

新22师有如滚滚洪流，一路向前，闷宝没法停下，只能被新22师裹挟，向昆仑关的纵深推进。

日军21旅团，此刻仅剩3000余人，弹药将尽，苦战一月，官兵疲劳度不亚于国*军，部分士兵，用步枪支撑身体，站着打瞌睡。没有人敢闭上眼睛，仿佛只要合上双眼，立刻就会熟睡。

日军销毁、破损或者掩埋没有弹药的轻重武器，就地取材，制作竹刀，三五成群，向昆仑关的纵深分散。

刺杀技术好的，手持刺刀、竹刀在沿途伏击国*军；或者倒地装死，等国*军靠近时，从地上爬起，和国*军将士近身肉搏；射击技术好的，边打边撤，在远处狙击国*军。日本鬼子这些玩命似的打法，给新22师造成重大伤亡。

闷宝带着4连，在新22师和日本鬼子混战时，停住脚步。闷宝说道：“协助医务兵救助伤员，我们不参战！”

“是！”4连的官兵分散开，向最近的医务兵跑去。

“上尉，过来！”闷宝寻声看去，看军衔，说话的人是个团长，闷宝向这个团长跑去。

“长官！”闷宝向团长敬礼。

“你们为什么不参战？”团长问道。

“我是荣誉1师的，不，我是200师的，刚从界首下来，全连160人，现在只剩23人，部队疲劳度较高，不能再战！”

“到底是哪个师？”

“200师！”

“辛苦啦，你来这干什么？”

“邱长官看着我，命令我跟上，我就来了！”

“你是200师哪个团的，叫什么名字？”

“200师600团先锋营4连，连长石闷宝。”

“闷宝，好家伙，到新22师当连长，我给你补充武器弹药、士兵和班排长。”团长说道。

“攻打界首时，我们团长把我借给荣誉1师第3团郑团长，我要回600团归还建制。”

“我想办法把黎倩倩也调到新22师，总行了吧？”

“我舍不得戴师长，还有我们团座。”

“我……给脸不要脸的东西！不错，忠诚度很高，我代邱长官谢谢你，帮我们抢救伤员吧！”团长说道。

“是，长官！”闷宝回答道。

团长带着士兵向昆仑关的纵深跑去，闷宝和4连的弟兄协助新22师的医务兵抢救伤员。

转眼到了傍晚，伤兵越来越多，国*军的刺杀技术和日军有一定的差距，新22师为此付出一定的代价。

“鬼子倒地装死，我们路过的时候，鬼子从地上蹿起，我挨了两刀。”伤兵说道。

“坚持住，兄弟，止住血，马上送你去野战医院。”闷宝说道。

日军负隅顽抗，拒不投降，昆仑关的纵深，到处都是小规模的白刃战，部分鬼子采用自杀式攻击，跟国*军官兵同归于尽，另外一部分鬼子再收缴国*军的武器弹药，和国*军展开枪战。

闷宝再也忍不住，拔出手枪，向昆仑关的纵深冲去，4连的弟兄见状，急忙把手上的工作交给身边的人，追赶闷宝。

100米左右的小山包，躺着十余个鬼子，闷宝拦住4连的弟兄，用望远镜仔细观察倒地的日本鬼子，绝大多数，身上没有伤，身下也没有血。

“小山包上的鬼子在装死，我们23个人，分成五个组，四个五人组，剩下的两个跟我组成三人组，自行组队，快。”闷宝命令道。

组完队，闷宝说道：“五人组在前，慢慢靠近，装作没发现，三人组在后，50米左右时，掷出手榴弹，炸死*狗*日*的。还有，眼睛睁大点，我需要一把鬼子军官的指挥刀，送我的老长官，搜查鬼子的尸体。”

“是！”4连官兵轻声回答道。

闷宝从身上取下两枚德制手榴弹，交给和闷宝组队的士兵。4连向着小山包搜索前进，小山包上的鬼子一动不动，等着4连靠近。新22师的三个连出现在4连身后，闷宝用手势，示意这三个连跟着4连。

60米左右时，闷宝取出手榴弹，捅破油纸，另外两个士兵依葫芦画瓢，50米左右时，闷宝停下，轻声说道：“拉弦。”

闷宝有意延迟半秒钟，和另外两个士兵同时拉响手榴弹，并做出投掷姿势，另外两个士兵盯着连长，生怕做错。4连身后的三个连，军官和士兵恍然大悟，不紧不慢地跟着4连，如同观看演出。

“掷！”闷宝再延迟半秒，和另外两个士兵同时掷出手榴弹，4连的弟兄同时卧倒，小山包上的部分鬼子兵，看到从国*军人群里飞出的手榴弹，从地上爬起，拔腿就跑。

三枚手榴弹在距离小山包山顶1米左右的位置爆炸了，十余个鬼子，都被炸死。

4连身后的三个连，看到这一幕，愣了一下，一个营长从队伍走出，跑向4连。

“你们是哪部分的？”营长问道。

“长官，我们是200师600团先锋营4连。”闷宝回答道。

“你们怎么在这？”

“邱长官让我们来的。”

“你是……闷连长？”

“是我！”

“你们连其他弟兄呢？”

“在界首高地受伤或者阵亡了。”

“邱长官给你们的任务，需要我们协助吗？”营长问道。

“没有任务，邱长官把我们当成新22师的兵，让我们跟上，我们就打到这了。”闷宝说道。

“回去吧，200师撤出战场，正在休整，再打下去，4连就打光了，我代我们师座谢谢你！”营长边说边向4连敬礼。

“是，长官！”闷宝回答道。

4连的弟兄冲上小山包，德制手榴弹名不虚传，十余个鬼子，伤痕累累，一个活口都找不到，全是鬼子兵，没能搜到指挥刀。

又冷又饿，两天一夜未合眼，闷宝带着4连从昆仑关的纵深退出，新22师奋勇向前，4连却向着相反的方向行军，越走越尴尬，新22师的官兵用异样的目光看着4连。

几番盘问，实在难为情，闷宝恨不得带着4连重返战场，但是，4连疲惫不堪，不适合再战。灵机一动，闷宝带着4连向界首高地的另一侧走去，这边很安静，除了一地的尸体，没发现有活人。

“我只顾杀鬼子，杀了这么多鬼子，才想起柳长官的嘱托。”闷宝说道。

闷宝向4连的弟兄讲述柳峥嵘坠崖时的情景，抬起手腕，提起脚，让4连的弟兄看柳峥嵘送他的手表和皮鞋。

“长官，我还没戴过手表，让我戴一下，好吗？”一个士兵说道。

“没问题，你们传着戴吧，什么时候还给我都行！”闷宝回答道

士兵兴高采烈地接过手表，有如珍宝一般，把手表放在手心，看神情，真是爱不释手。

“你们谁要穿皮鞋，我和他换！”闷宝说道。

没人说话，和日军苦战一个月，白天打鬼子，夜里也要鬼子，今天活着，不知道明天会怎样，部分士兵，超过1星期未洗脚，4连的弟兄，谁也不忍心把自己的臭脚丫套进连长的皮鞋，闷宝也好不到哪去，至少一星期未洗脚。

在4连官兵眼里，闷宝如同他们的亲兄弟，跟着这样的长官，再苦再累心里高兴；跟着这样的长官，硬仗恶仗，照打不误；掌心掌背都是肉，媳妇和弟兄一样重要，4连的弟兄，都想像龙飞一样。

“长官，我玩下望远镜！”一个士兵说道。

闷宝取下望远镜，递给士兵，士兵兴高采烈地接过望远镜，向正前方看去，望远镜差点脱手，士兵喊道：“有鬼子！”

“分散，掩蔽！”闷宝命令道。